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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殖牡蛎美味可口，产业具有可持续性，还能帮助野生牡蛎种群的恢复。缅因州达马里斯科塔河的岸边，摊着等待计数的牡蛎。这条河供应着缅因州75%的牡蛎，也是缅因州牡蛎之旅中的一站。

撰文：Anna Fiorentino

我们抛锚停船，而我学会了完美的剥壳技巧——轻轻地把刀插入内外壳连接的缝隙——然后我就啜到了我吃过最为鲜美的牡蛎。这些软体动物是我们几分钟前在缅因州卡斯科湾这片僻静区域中，从我们船旁一排漂浮的牡蛎笼里捕获的。

“上鹅岛有一处淡水泉源会直接流入养殖场，降低了水中的盐度，所以我们这里的牡蛎更鲜亮也更均衡，还有一股淡淡的黄瓜清香，”具有水产养殖高等学历的牡蛎养殖场场主，也是我今天下午的导游Cameron Barner说。“如果你逆流而上，或是吃水底养殖（还是下游养殖？拿不准）的牡蛎，你会尝到更具矿物质鲜美的口味。”

像这次由Love Point牡蛎公司领导的牡蛎养殖场参观之旅，还有寻找双壳贝的自助游，现在在美国正风靡一时。它也曾受新冠病毒影响而阻滞，但随着旅游限制的放松，牡蛎爱好者们又重回正轨。于6月份重启的缅因州牡蛎之旅中，品尝牡蛎的游客可以在沿途打卡各种体验和地点，包括Love Point牡蛎公司，从而获得丰厚的奖励。在路易斯安那州、维吉尼亚州、北卡罗来纳州和美国最大的水产养殖城市华盛顿，也可以找到其他类似的旅行线路。

2020年3月，志愿者们组成篮筐队来运送从餐厅收集的牡蛎壳，为在加州长滩的杰克登斯特海洋保护区建造牡蛎养殖场助上一臂之力。摄影：BRITTANY MURRAY, MEDIANEWS GROUP/LONG BEACH PRESS-TELEGRAM/GETTY IMAGES

不过这可不仅在于啜食和剥壳。你也在汲取知识。在旅行途中，游客们会了解到可持续性养殖的牡蛎是如何助力恢复遭到破坏的野生牡蛎种群的。养殖的牡蛎完全不会对它们的野生“表亲”造成伤害或依赖。实际上，它们还会帮助繁殖野生种群，清洁水道，以及喂养多种鱼类。

“过去，只有你的叔叔或爷爷喜欢吃牡蛎，”27岁的Barner说。现在，年轻人也在钻研差别细微而多样的牡蛎口味，而且我们也会愿意参与到环境解决方案中来。

“人们对有益生态的水上或户外谋生类职业机会很感兴趣，”自然保护协会全球水产养殖负责人Robert Jones说。

野生数量下降

人类吃牡蛎已经有165000多年的历史了。根据《科学进展》的一项研究，在欧洲殖民者到来之前，美洲原住民数千年来的行为一直是促进牡蛎礁健康的。在古希腊和古罗马，有钱人认为牡蛎是美味佳肴。从19世纪开始，在美国和欧洲，它们是工人阶级之间很受欢迎的廉价蛋白质来源。

但是由于过度捕捞、污染和气候变化导致的疾病，野生牡蛎礁成为了世界上最濒危的生境之一。大约2012年前后，在切萨皮克湾、阿巴拉契科拉湾和华盛顿州等地，野生牡蛎种群经历了近乎全面的崩溃。

通过增加对笼养牡蛎的需求，“养殖”牡蛎为餐厅菜单提供了可持续性的供给，也为我们加深了对牡蛎的了解，现在我们正在帮助恢复野生牡蛎礁。

养殖牡蛎是一个答案

牡蛎养殖的生态效益是巨大的，从一段几乎不使用温室排放气体、水、饲料、肥料或食物的生长过程开始。一些出自养殖牡蛎的名为二倍体的幼虫，会从养殖笼里逃出来，自己去为野生牡蛎种群繁殖。

游客们从牡蛎之旅中会了解到，每一个咸水双壳类动物都是一个小小的海洋真空，如果没有足够的野生牡蛎礁，我们的水道就会变得阴暗。牡蛎们每天可以过滤约190升的水，来去除农业径流和气候变化制造出的氮等污染物。它们要么排出这些污染物，要么在它们的外壳或组织中吸收掉（这也是为什么你不应该随便去吃任意水道中的牡蛎）。

像这些来自俄勒冈州纳塔特斯湾的牡蛎幼虫，被称为二倍体。某些养殖牡蛎品种的幼虫可以从养殖笼中逃出来，为野生牡蛎种群繁殖。摄影：DAVID LIITTSCHWAGER, NATGEO IMAGE COLLECTION

野生牡蛎和养殖牡蛎都是在管控严格的净水中生长的，它们消耗藻类并过滤其他微粒，让更多的阳光能照射到海底，促进大叶藻的生长，而大叶藻是许多物种的栖息地。

像珊瑚一样，融为一体的野生牡蛎会形成牡蛎礁来防止侵蚀，保护领土不受风暴和潮汐的影响，还能充当其他鱼类的小型海洋保护区。根据近期发表在《水产养殖综述》（Reviews in Aquatic）上的一项研究所说，数百种鱼类也会在养殖牡蛎的养殖笼中生长、进食和交配，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将这类研究量化至全球范围。

“既然养殖牡蛎对生物多样性有着积极的实际好处，我们就应该鼓励更多的养殖，并允许人们在需要更多生境栖息地的地方开办牡蛎养殖场，”该项研究的主作者，自然保护协会的Jones说。

牡蛎养殖者和野生牡蛎保护主义者之间的密切合作出现在遭受损害严重的水域，比如切萨皮克湾和纽约港。切萨皮克湾有着世界领衔的牡蛎种群恢复项目之一，而纽约港则有“十亿牡蛎项目”。

“水质对旅游业至关重要：因为是水养活着海产品行业。所以水中有越多牡蛎，水质就会变得越健康，”切萨皮克湾基金会的Tanner Council说，该基金会促使切萨皮克湾的野生牡蛎数量自2012年起每年都能达到24%的增长率。

同时，去年秋天，自然保护协会承诺从100多家在疫情期间因餐馆和生蚝酒吧的关闭而遭受严重打击的海鲜养殖场购买500余万只牡蛎，并将它们放归野外用以恢复牡蛎礁。

智慧的珍珠

就像Love Point牡蛎公司的人说的那样，消费者决定着我们对待地球的方式。每一位来缅因州牡蛎之旅的游客前往牡蛎养殖场时的每一次乘船或乘皮划艇，每一次直接从养殖场主那里购买牡蛎，或是在生蚝吧和剥壳卡车上吃掉半打牡蛎，都会为牡蛎产业和环境带来益处。

在这张2018年拍摄的照片中，缅因州波特兰市（实际上波特兰在俄勒冈州 不知道原文为啥写的缅因州）生食吧店的食客们正在剥牡蛎课上啜食牡蛎。摄影：BEN MCCANNA, PORTLAND PORTLAND PRESS HERALD/GETTY IMAGES

回到Love Point牡蛎公司，我吃掉了大约12只被称为维尔吉妮卡巨牡蛎的东部牡蛎，这是北美仅有的5种牡蛎之一。Love Point牡蛎公司的共有人Ben Hamilton建议我把一半牡蛎壳扔回海湾，以中和水里二氧化碳中的有害酸性物质。

“钙质最终会进入水层中，帮助缓冲水的酸度，抵消二氧化碳的影响，”他为我讲解。许多餐馆也同样会将牡蛎壳回收到水道中来恢复牡蛎礁。

随着气候变化持续破坏着鱼类种群，海外的渔业竞争也依然激烈，一些渔民，比如我遇到过的一位现在在Love Point牡蛎公司工作的年轻捕虾人，正在寻找更可靠的收入来源，成为牡蛎养殖户。对Hamilton来说，他从不后悔当初放弃了一份每周工作120小时的华尔街工作。“这是一个非常悲观的世界，但爱才是重点，对吧？”他还补充说，他的职业转变是他公司名字的灵感来源。

“牡蛎对自然环境的要求如此之少，却给予了如此之多的回报，仅仅通过咀嚼周围水中的浮游植物作为蛋白质的来源，就能为人类带来如此巨大的快乐，”Hamilton说。“这真是一个值得赞扬的故事。”

（译者：肖歆歆）